(旁觀者言) 斬斷貧窮遺傳 徐薏

在網絡上看到一名台灣的女大學生發文,指因從小家境清貧低收入,所以從高中開始便受到同學恥笑和看不起。當我們看到更多落後、貧困地區,父母拖着一堆三餐不繼、衣不蔽體的孩子,可憐兮兮地接受救濟時,我相信不少人會想:「既然窮得一貧如洗,又何必生孩子,讓貧窮像DNA一樣遺傳下去?」因為貧窮,生活困難,孩子所得到的照顧、營養和教育差那個是外在的,像台灣女生那樣的想法是直擊她心靈的創傷,終身難癒。

記憶中以前有位香港的朋友,他在看到有關貧困孩子的新聞時,也有很強烈的反應。「既然窮又何必要生?還要生那麼多?」一臉鄙夷的他不是歧視,而是切身感受,他家還有一弟一妹,早年在香港生活很窮苦,小時候跟父母到過台灣工作和生活,小學又回到香港。在他的回憶中童年似乎並不快樂:「你有沒有試過到公園玩,口渴了父母只管叫你吞口水好了,別巴望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買到汽水或飲料。」在香港生活再苦,孩子掙扎一下也會自然長大。中學畢業的他找到了工作,與家人搬到了沙田買了新的住所,父親好像仍留在以前住的公屋之類,獨自生活着;妹妹畢業後很快便結婚,趕快要離開那個家似的,朋友說她幾乎頭也不回,也沒有再對這個家有所付出或責任了。

朋友的弟弟是名副其實的隱青,中學畢業後躲在家中不事生產,每天上網打機,還養了一條金毛尋回犬在家陪伴着。於是家中主要的開支就算在仍未能退休的父親、家務和工作兼顧着的母親以及我朋友,難怪他有着滿腔的怨氣,對童年的回憶,沿於貧窮所以沒有多少歡樂,家庭的壓抑可以從他弟妹的舉動反映一二,一個是積極主動的尋求與家庭割席,另一個索性躲在自己的世界中,繼續求家人所庇蔭。

對比那些要住劏房、或者失業的人,朋友至少有在供樓,有一份工作,還有好幾位親人,但實在看不出生活有多快樂和寫意,人生都充滿責任,只可以說是生存着,他的生活,或者就可以在他選擇不結婚,不生子而結束,免得重演自身的悲劇。這就是在香港我的一名七十後朋友的寫照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