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不多是一百一十年前的事,中國各地革命成功,中華民國成立。然而不過三十餘年,便將江山又拱手送人。畢竟中國人從帝制的管治下,開始慢慢挺直腰板才百多年,很多思想、行事方法,一時三刻仍改不了。正如歷史的重複性,現在看起來,仍讓人倒抽一口涼氣。
一八九八年九月二十八日,中國歷史上的「戊戌六君子」,未經刑部審訊的情況下,直接由慈禧太后下令押到北京菜市口,在眾多市民面前斬首伏法。在《清史》野史中有提過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譚嗣同,在臨刑前曾問監斬官:「變法強國,何罪之有,為何不審而斬?」監斬官呵斥道:「亂臣賊子,何須辯解,死有餘辜。」可想而知當時普羅大眾,對所謂的逆賊是懷着甚麼樣的心情和想法。
周圍的市民面對六名「重犯」,只會一面懵懂,甚至懷中還揣着雪白的饅頭,等待着人犯的鮮血,好炮製人血饅頭能治百病。按魯迅先生的形容,譚嗣同看着這些圍觀的人,相信只有八個字可以表達其心情:「哀其不幸,怒其不爭。」清政府統治中國有二百年,再腐敗再無能,是不是所有百姓都習以為常?何況革命分子擾亂社會治安,公車上書有八十名舉人聯名上書,說三道四,公然造反,當時的慈禧太后豈有不光火之理?加上有研究指出這班讀書人是受到個別京官幕後組織發動,為首的康有為和梁啟超等之後腳下抹油,逃之夭夭,留下「六君子」就被人恥笑,歷史不斷在輪迴。執政者、起義者、老百姓還不是按各自的劇本在演着?
當年明明同樣可以一走了之的譚嗣同,最後就義前表示:「不有行者,誰圖將來;不有死者,誰鼓士氣?我國二百年來,未有為民變法而流血者,流血請自嗣同始,各國變法,無不從流血而成,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,此國之所以不昌也。有之,請自嗣同始!」以為引刀成一快?但記載說慈禧太后為了要讓他們更痛苦,故意要劊子手用鈍刀,最後行刑的譚嗣就被斬了三十刀才命絕,一個富家公子,文人學者會有這種能耐,他靠的到底是外國勢力支持?抑或求富貴的念頭?◇